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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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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陳景鋒今天的體溫有點高, 手指點在嘴唇上, 許小舟仿佛被燙了一下似的, 他渾身一個激靈,酒勁散去了些, 忍不住往後躲了一下。

陳景鋒笑了笑,回頭一看, 王毅池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個中年男人應該在酒桌上混過二三十年了,但是今天的酒喝得很沒有策略,都沒怎麽吃東西就一杯一杯往下幹, 知道的是欣賞的演員初次殺青,不知道的還以為女兒嫁人了。

陳景鋒嘆口氣,摸了摸有些翻滾的胃, 開門叫王毅池的助理進來把人弄回去。他跟助理客套了幾句, 把人送走之後剛一關門,扭身就看見許小舟正拄著腦袋跟貓對視。喪喪跳到了桌上,還很機智地挪開了桌上的調料碟什麽的,貓臉嚴肅。

許小舟笑嘻嘻, 伸出手指頭一下一下戳著喪喪的肚子,“這位豬兄,你為什麽這麽肥?”

陳景鋒呆住了,他從沒見過這麽放飛自我的許小舟。

喪喪貓臉越來越凝重, 肚皮上被許小舟戳出一個個小坑,小貓隱忍了一會終於受不了了, 躲開襲擊伸出了爪子。

——陳景鋒以為被偏愛多時的許小舟同學終於要挨抽了。

然而小貓卻只是輕輕地把肉墊搭在了許小舟腦門上,神情很困惑。

男人忍不住勾唇而笑,“沒發燒,他就是喝多了。”

小貓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護在許小舟面前,喵了一聲。

男人背靠著墻站著,少見的有點痞氣,“怎麽著,不讓我碰,那你把他背回去?”

“……”

陳景鋒順手開了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來吧,讓我見識一下真正的技術。”

“……”

“咪!!”喪喪被挑釁得急了,扭身氣沖沖地就用爪子推許小舟。許小舟頭昏腦脹,本來就半失去意識了,被這小家夥在腦袋上一下一下拍得更暈,他下意識拉了拉襯衫領口,感覺窒息。

“別胡鬧了。”陳景鋒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小貓伸出來的爪子。喪喪一瞬間變臉,眼看著就要發飆,然而男人卻沒有和它打架的意思,握住小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你乖,別動他,他頭暈。”

貓被親呆了。

陳景鋒一邊嘀咕著行走江湖多年我還治不了你一只貓,一邊輕輕推了推許小舟,聲音很低很溫柔,“還能走嗎?我剛才看外面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湯湯他們讓你經紀人也先回去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許小舟唔了一聲,迷朦著眼睛看男人。他聽不大清男人在說什麽,就只能看見兩瓣嘴唇一開一合、一開一合。

“喵——”小貓一臉憂心忡忡地用爪爪晃著他。

許小舟使勁甩了甩頭,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能走。”

他撐著最後一絲意識沒讓男人扶他,自己站起來緩慢地往前邁步。陳景鋒就跟在他旁邊,一團毛乎乎的家夥還蹭在腳邊,時不時就擔憂地喵兩聲。

許小舟心想,自己的酒量可能是出了什麽問題,之前在男人家裏喝一杯烈酒都是半真半假裝醉,今天兩瓶啤酒怎麽就喝暈了。

也許,就跟他突然變強的夜視能力一樣,這也是靈貓一族給他帶來的後遺癥。

“喪喪。”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啞。

“喵?”

“今晚不換了行不行,我想,想好好睡一覺。”

小貓聞言猶豫,圓咕隆咚的小腦瓜下意識轉向陳景鋒那邊,思索著看著男人。

陳景鋒低頭,“你怎麽個意思?”

“咪——”

這個咪字包羅萬象,陳景鋒沒能聽懂,但是許小舟聽懂了,他嘆口氣,低聲道:“我當然是回自己房間睡覺啊,你一只貓,瞎操什麽心?”

“……”

小貓喵了一聲,乖乖地蹭了蹭許小舟的腳脖子。

陳景鋒啞口無言。

他突然意識到,想要把這段感情推進,也許最大的艱難並不在於許小舟答不答應。

吃火鍋的時候下了場陣雨,雖然雨不大,但老天似乎沒下爽,烏雲一直都沒散,外面悶熱得不像話。兩人一貓慢吞吞地走,陳景鋒問,“你不會殺青立刻就要回去吧?”

許小舟想了一會,說道:“公司沒有要求,但是趙姐要回去的,胡總監好像給她分了幾個別的練習生要她照看。”

男人聞言輕笑一聲,“哦。”

“我就先不回去了吧,王導今天說讓我參加最後的殺青儀式,到時候要是還得飛回來的話……”許小舟頓了一下,晃晃頭,“已經鬧僵了,公司估計不會再給報銷機票了。”

陳景鋒沒想到自己等來這麽個理由,沒忍住笑出了聲。他突然想起什麽,扭頭看了一眼許小舟。

許小舟一直很低調,衣品是好的,簡單利落,身上沒出現過什麽名牌,但也絕不寒酸。日天的練習生費用不低,三年下來保守也要一百多萬,陳景鋒忍不住問道:“你家裏支持你走這一行嗎?”

“支持的。”許小舟很自然地答道:“我爸是小學老師,媽媽開小超市,我雖然不是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富二代,但是他倆全力支持我。”

男人哦了一聲,“挺好,家庭氛圍好。”

許小舟嗯了一聲,想起什麽,“前輩選秀出身,是不是也經歷了一番發家致富的勵志道路?”

陳景鋒聞言表情僵了僵,“不是。”

“那……”

“我選秀前就是個你說的那種,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富二代。”

“……”

男人有些沈重地嘆口氣,說出來有些難以置信,但他剛才那一瞬間竟然真的覺得心虛。家世好從來都不是缺點,尤其在這一行,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許小舟黑亮亮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弱爆了。

他清了清嗓子,補充道:“但是選秀出來後就沒再要過家裏的錢了,我爸忙生意我媽忙旅游,也懶得管我。”

許小舟聞言卻搖搖頭,帶著酒勁的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父母忙,你也忙,前輩還是要多孝敬父母。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牽掛,但是孩子長大了,也要學會牽掛父母。”

陳景鋒聽懵了,他跟圈子裏各種各樣的人打過交道,這樣畫風清奇的對話還是頭一遭體驗。

他思索著問許小舟,“你剛才說,伯父是小學老師?”

“對啊。”許小舟點點頭,“教思想品德的。”

“……”

果然。

男人扭頭看著許小舟,許小舟也看著他。陳景鋒感覺自己老油條的一顆心臟好像被什麽東西泡軟了,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要是別人跟他說這話,他保準會覺得這個人又做作又刻意,但是當這個人是許小舟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要完。

黑漆漆的一對眼睛看著他,沒什麽表情的表情太純情了。

“前輩,我說的不對嗎?”

“對,特別對。”男人咕咚咽了口吐沫,下意識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蹲在許小舟腳邊的胖貓。

胖貓本貓正冷漠而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仿佛洞悉了他所有的心理活動。

男人突然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你等一會。”

“嗯?幹什麽?”許小舟怔了一下,說了會話他的酒勁好像散一點了,但空氣又悶又潮,腦袋裏還是昏沈沈的痛。他喘了兩口氣感覺胸口悶得不像話,便隨手解開了領口的一枚扣子,靠在墻上。

陳景鋒蹲下來,人眼對貓眼,雙雙嚴肅。

“兄弟,你可以回避一下嗎?”

小貓堅定地搖頭。像是故意一樣地,它微妙地亮了亮自己的爪子。許小舟寵著貓,很少剪它的指甲,那個鋒利勁堪比武俠小說裏的指間刃,陳景鋒莫名想起小吳形容的屁股上的血道子和被劃開一道口子的大短褲,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我跟你恩人要聊聊工作,涉及商業機密,只能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小貓冷笑,商業機密是什麽,能換小魚幹嗎。

“你自己回酒店,712房撓撓門找湯湯待一會,往後我天天伺候你貓罐頭。”

不為所動。

陳景鋒軟硬兼施一番實在沒辦法,他十分沈重地嘆了口氣,站起身,憤憤道:“真的絕了,你這家夥哪裏是什麽天降祥瑞,你就是我的災星。”

“喵——”喪喪聞言從喉嚨裏滾出兩聲危險的低吼,貓毛騰地一下炸開,後背弓起,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

陳景鋒正在心裏猶豫到底是要服軟退縮還是跟它決一死戰,旁邊倚著墻默默觀察他倆好久的許小舟突然站直,低聲道:“喪喪。”

小貓收斂了一些。

少年嘆口氣,緩慢地蹲下,嘖了嘖發出幾聲很不專業的逗貓聲,“來。”

“喵——”

“你已經不是個傻小子了,最近白導還給你說親,你看看,你已經是個少年貓了。”

許小舟說著,伸出手輕輕撓著小貓的下巴,喪喪幾乎是一瞬間就繳械投降,非常嫻熟地往潮乎乎的地上一躺,原地翻了個白肚皮出來,非常沒羞沒臊地劈著叉。

許小舟擼完貓下巴又擼貓肚子,兩只手一起,動作嫻熟而優雅。陳景鋒整個看呆了,沒用上一分鐘,喪喪眼神都迷離了起來,頭歪著,一臉腦血栓後遺癥的表情。

“……”

“我跟前輩商量點事,他經紀人總要來打岔,你能不能幫我們去看著湯湯?”



陳景鋒一個激靈,難以置信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少年的後腦勺。後腦勺看起來單純無害,和剛才喝了酒軟綿綿的少年一樣,完全不像張口就騙貓的腹黑騙子能長出來的那種。

但是陳景鋒清楚地看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小貓睜了睜眼,表情遲疑而困惑。

許小舟接著說道:“那個湯湯,好煩的,他總擔心我對前輩居心不良,要是讓他知道我倆要在一起密謀開工作室的事,肯定會向公司打小報告的,到時候我就慘了。”

陳景鋒,“……”

小貓仿佛被說動了,肚皮一扭從地上站了起來,

“快去吧。”

“喵——”小貓奶裏奶氣地沖許小舟哼唧了幾聲,一扭頭,虎視眈眈地瞪著陳景鋒。

“我是正人君子。”男人嚴肅地說道。

貓眼裏透露著不屑,終於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陳景鋒等那只貓消失在了墻角,終於長舒了口氣。許小舟在旁邊低笑出聲,二十歲的少年喝過了酒,嗓音雖然有些發啞,但卻比平時拘謹著歡快了不少。

“你看,雖然是小靈貓,但畢竟不是人,還是很好騙的。”

陳景鋒沒吭聲。

“前輩要找我說什麽呢?”許小舟笑得眉眼全都彎彎的,他動了動肩膀,而後抻了個懶腰。

腦袋裏還是空茫茫的,像是很混沌又像是很清醒,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好像能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麽,但卻無法思考這樣做是不是對。

許小舟擡眼,對面的男人神情困惑而帶著一絲絲的驚恐。

陳景鋒沈默半天,有點遲疑地說道:“平時,看不太出來,你腹黑起來這麽……”

“怎麽?”

“這麽……”陳景鋒咽了口吐沫,“可愛。”

許小舟聽到後臉有點紅,他動了動鼻子,又懶洋洋地靠在了墻上。

這個神態,似曾相識。

男人警鈴大作,“你是許小舟還是喪喪?”

“喪喪會說人話嗎?”

男人遲疑了下,“應該是不會的。”

他沒有說出口,但他心裏卻覺得許小舟今晚格外不對勁。剛才還是一臉純情,這麽一會功夫,好像突然被貓咬了一樣,流露出一種……戲裏的見賢才會有的慵懶媚態。

雖然不得不承認吧,這個樣子很……很……

陳景鋒腦子還沒想清楚,就已經下意識地靠近了過去。空氣潮熱,他垂眸一看,這才發現許小舟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領口的那顆關鍵的扣子解開了。少年精致的鎖骨在白襯衫下若隱若現,起起伏伏地跟他的心跳好像合上了拍。

那雙黑眼睛聚焦又虛焦,上一秒還清澈而茫然,下一秒又含著一股風情,陳景鋒口幹舌燥,把心一橫。

“你為什麽故意支喪喪走。”男人低聲問。

少年笑,“我也不知道,嘻嘻。”

還嘻嘻。

男人黑眸深處一暗,幾乎是難以遏制的,大手已經挽住了少年的腰。沒有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沒有墩墩的肉,一手可以握住的纖細的腰側,就那麽乖巧地在男人的手心裏。

陳景鋒在心裏琢磨要怎麽委婉地表達出我想親親你這個念頭,他行走江湖多年,談戀愛還是第一次。早年拍過的偶像劇裏男主角這會應該不客氣地直接親上去,但他不大確定,根正苗紅的小玫瑰能不能受得了他這樣。

男人還沒想清楚,手心裏的腰突然蹭了蹭。

他低頭一看,許小舟已經笑著軟軟地靠在墻上,眼睛半睜半閉,像是要睡著了,但偶一擡眼卻又流露出一股誘態。

情況好像有點……不大對。

下一秒,少年突然纏了上來,兩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整個人貼上來,呼吸近在咫尺。

陳景鋒嚇懵了,“你……”

“前輩,我好喜歡你。”根正苗紅的好孩子說道。

陳景鋒已經聽不見了,他下意識四周張望了一下。托火鍋店的福,樓側面雜草叢生荒僻無人,路燈三個燈泡壞了倆,昏昏暗暗的,樓房的陰影完美地罩住了兩個人的身影。

陳景鋒一邊心跳如雷一邊松了口氣,一股難以言說的偷/情般的愉悅蔓延在心頭,下一秒,少年紅通通的兩瓣唇已經壓了下來。那雙黑眼仁依舊清澈有如鍍了一層水膜,只是氣質卻跟白天裏判若兩人。陳景鋒措手不及,就已經感受到了唇上的柔軟。

像小時候吃過的那種糯米糍,軟軟的直接陷進去。

少年沒有閉眼,看著他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又回去了,帶著一絲絲困惑。陳景鋒終於受不了了,水深火熱是什麽滋味,今晚算是體會了個透。他懶得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看周邊沒人,按住許小舟的腦後,加深了這個吻。

……

第二天一大早,許小舟睜開眼,人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頭又昏又沈,茫茫一片,他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皺眉翻了個身。

“啊!”

某貓正一臉殺氣地看著他。

許小舟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大清早的,你又怎麽了?”

喪喪不吭聲,小眼神裏全是戲,那叫一個血淚控訴。許小舟晃晃腦袋,他依稀記得昨天晚上喝多了酒之後跟男人一起回酒店,走到半路頭就痛到不行,胸悶窒息,他最後的記憶是自己靠在火鍋店側面濕乎乎的墻壁上努力呼吸,再之後發生了什麽,就完全沒印象了。

他只記得那種感覺,就像溺水一樣,仿佛一直在跟清醒和失去意識之間作鬥爭。記憶本該斷斷續續地散落在腦海,可他此刻卻連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了。

“竟然喝斷片了。”他說著,正要無奈苦笑,然而嘴一咧,唇上頓時綻出一股火辣辣的痛感。

這麽潮濕的城市,嘴唇竟然還是會幹裂啊。

許小舟無語,他緩慢地把無理取鬧瞪著他的胖貓挪開,摸索著下了床。

晨光熹微,少年慢慢吞吞地進了浴室,對著鏡子裏自己淩亂的頭發和紅腫的嘴唇,眼神離散地看了許久。

“啊!”

許小舟猛地從浴室裏跑出來,看著喪喪,“我怎麽了?”

某貓沈重搖頭。

“我嘴怎麽回事?你給我搞的??”

喪喪一臉我可別一爪子拍死你吧,揚起尾巴煩躁地在床上饒了半天圈,那個架勢,如果能說人話估計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許小舟下意識伸手指輕輕碰了碰自己嘴唇,一碰就又麻又痛,不僅如此,嘴唇裏側還有被咬破的痕跡。

他腦子裏轟地一聲,聲音打顫,“昨天晚上,我跟前輩怎麽了?”

某貓一下一下地搖著頭。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繼續搖頭。

許小舟急得不行,他大腦空白了一會,又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我幾點回來的,知道嗎?”

這回小貓終於開了個良心,伸出爪子煩躁地拍著床。

許小舟心臟懸在嗓子眼,看著那個小肉墊一上一下。

十下,十點。

仿佛有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他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擡手把自己本就淩亂的頭發徹底揉成一個鳥窩。

“我這是怎麽了啊……天啊……”少年聲音裏滿滿的都是無力,昨天他是喝多了酒,但那神奇的意識模糊出現得太突然,根據他對陳景鋒的了解,前輩絕不會趁酒醉強迫他,所以昨天失去意識後,這具身體到底出現了什麽神奇的化學反應……

他正默默悔恨著,手機突然滋了一下。

陳景鋒的短信。

——嘻嘻,醒了沒呀我的小貓。

這個親昵勁,跟平時不大一樣。

許小舟內心麻木,表情更麻木,他把手機遞到喪喪的貓臉前,也不顧小貓能不能看懂漢字,“怎麽辦?”

在這一刻,一直恨鐵不成鋼的小貓好像一下子跟他統一戰線了一樣,肉墊搭在許小舟的手腕上,莊重地搖了搖頭。

不能承認啊。

許小舟聽見了小貓心底的聲音,點點頭,回覆,“呃,前輩怎麽了?”

對方楞了得有十分鐘,才遲疑著回了一條。

“沒怎麽……你起床了嗎,昨晚回去後就直接睡了嗎?”

許小舟昧著良心打字,“還沒起,昨天是前輩送我回來的吧,不好意思……”

對方徹底沈默了。

喪喪前爪踩在許小舟盤起的腿上,貓頭湊上來跟著一起看手機,一人一貓對著手機等了十來分鐘也沒等到回覆,許小舟松一口氣,心裏又升起一絲罪惡感,硬著頭皮小聲問道:“我這樣會不會有點渣?”

喪喪繼續搖頭。

“真的嗎?”

點頭。

“那……好吧。”

手機突然又震動了一下。許小舟心一哆嗦,想著完了完了,陳景鋒估計壓不住火來索命來了,結果拿起手機一看,消息卻不是陳景鋒發來的。

何沈然:小舟在嗎?昨晚沒找到機會問你,你是不是今天就要回公司了?想和你聊聊,同組這麽久還沒有好好說會話。

許小舟不由得一哂,心道我跟你可沒什麽好聊。然而他剛剛打了兩個字,心思一轉,又臨時改了主意。

他刪掉“不用”,從床頭櫃裏摸出一個口罩來戴上,重新敲道:“好,我在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陳景鋒:他好像有點……神經分裂……

喪喪:喵……

陳景鋒: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喪喪:喵(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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